1949年2月,北平前门大街上人群熙攘,富源茶行的账房先生突然拦住巡逻战士。他压低声音说:"我怀疑店里少东家是特务,他天天往军事区转悠,本子上记满怪数字......"
新来的少东家林冠风拿着股东亲笔信接管茶行,这个穿长衫的年轻人却处处露马脚。他分不清龙井和毛尖,算盘打得磕磕绊绊,白天总借口"谈生意"往外跑。账房先生跟踪发现,此人专挑我军驻地转悠,躲在墙角往小本上记东西。
侦察员李默源蹲守三天,发现林冠风常去宣武门茶楼。这天目标突然把茶碗往桌角一推,碗底压着张纸条。当服务员收碗时,李默源箭步上前掀翻茶桌——碗底纸条上密密麻麻全是数字。
茶楼地窖搜出电台和密码本,但审讯陷入僵局。密码本里全是"3562""7189"之类的四位数组合,连经验丰富的破译专家都摇头。被铐在暖气片上的茶楼老板冷笑:"你们抓错好人了,我们不过是在记茶叶账。"
真正的危机藏在那些数字里。北平刚解放时,城内潜伏着两千多名敌特,这些密码很可能关联着暗杀行动。李克农带着密码本彻夜未眠,把数字套用在电报代码、地图坐标上全无头绪。
黎明时分,彻夜开会的房门被推开。周恩来拿起密码本扫了两眼,突然轻哼起旋律:"夜来香,我为你歌唱......"在场众人惊觉,这些数字竟对应着《夜来香》简谱音符。
当周总理把第二组数字哼成《保卫黄河》时,审讯室里的茶楼老板突然脸色惨白。原来每组密码前三位是乐谱音符,最后一位对应歌词字数。拼凑出的密令令人胆寒:"叶参座三日后赴协和医院体检"。
这个惊天刺杀计划被及时粉碎,但历史暗角仍存疑云。那个冒牌少东家被捕时,贴身暗袋里还藏着张泛黄歌单,上面用红笔圈着《何日君再来》——这首当时风靡上海的曲子,是否还藏着更大阴谋?
有老情报员回忆,当年确实截获过用京剧唱段编制的密码,某个名角儿的戏迷里藏着敌特高层。直到八十年代,还有台湾老兵透露:"撤退时带走的密码本,用的都是老上海百代唱片编号......"
林冠风在狱中曾哀叹:"我们算准你们不懂乐理。"这个留法归来的特务不会想到,青年周恩来在天津南开读书时,正是学校新剧团的乐谱抄写员。那双翻阅过无数乐谱的手,在1949年春天改写了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