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苦茶子就先穿到这里。】
【痛并快乐的感觉,谁懂啊……想看做恨,又不想反派姐姐被刺伤,从此半身不遂,变得更加阴狠。】
5
我走到床榻边,按下一处机关。
呼延行的手脚瞬间,被结结实实地捆住。
他挣扎了一下,发现挣脱不开。
压着嗓音,危险质问:
「这是公主殿下的情趣?
「和其他男宠,也这么玩?」
我低头,咬住他最脆弱的喉结。
听他痛得闷哼。
「只对你……这样。
「美色惑人,但本宫还不想死在你身上!
「刺杀的暗器藏在哪了?」
呼延行抿着唇,桀骜甩过发尾,不屑回答我。
「不说?本宫自己搜。」
冰凉的指尖,落在他滚烫的腹肌上。
慢慢游移。
他没忍住,睫毛颤抖,「嘶」了一声。
【反派姐姐吃得可真好,能换来我搜查一下吗?】
【这种不听话的男主,就该狠狠惩罚!让他三天三夜下不了床榻。】
手指顺着他健硕的后腰滑落。
没有放过一处。
从他腰腹后面,找到了一把淬了毒的匕首。
刀刃泛着紫黑色的光芒。
映照出我唇边似有似无的冷笑。
「想把刀捅进我哪里?
「是这里吗?」
我拉住他修长有力的手指,按在自己的心口上。
呼延行咬紧牙,琥珀色的瞳孔幽暗。
只要他用力,就能轻易击碎我的心脏。
可是他犹豫了。
掌心的猎物,对猎人心软,就注定了他会一败涂地!
但我不会犹豫。
我起身,一根根擦过指尖,没有情绪吩咐:
「来人,这个男奴私藏利刃,想要伤了本宫。
「作为惩罚,将他扔入斗兽场。
「要么成为猛兽的食物,要么活着回来求我原谅。」
6
弹幕急了,骂得格外厉害:
【反派怎么这么难杀啊!看得我一肚子火!你越歹毒,死得越惨!跟我们善良温柔的乖宝女主,完全没法比!难怪所有人都不喜欢你!】
【男主又没有伤害到你,为什么非把他扔到斗兽场去!他身上还有伤,你想让他死,就直说啊!】
【姐妹们放心吧,女主一定会想办法救他出来。所有苦难,都是他们爱的催化剂,有了反派作对比,男主才知道我们乖宝有多善良勇敢!】
【反派姐姐,其实这把有毒的匕首,是你妹妹,也就是女主给他的。是她暗示男主,对你下手复仇,这件事也不全是男主一个人的错。】
没想到,我那看似乖巧无邪的妹妹,这么快就跟男主有了牵扯。
还一起合谋刺杀我。
这么想让我死?
我眼底蒙上一层寒意,很快嘴角又愉悦地弯了起来。
明日送给沈离歌的「回礼」,希望她会喜欢!
我穿着一袭孔雀翎的锦裙,仪态万千地出现在斗兽场的席位上。
派人请来了沈离歌。
看见她的到来,我不动声色一笑,优雅启唇:
「二公主,我把观看斗兽最佳的位置留给了你。」
手中的望远筒也递给了她。
「这样可以看得更清楚。
「看清楚,刺杀本宫之人的下场。」
【乖宝不要接过去!】
【看到男主和猛兽厮杀,乖宝会为他哭,会为他奋不顾身吧?太虐了,这个反派是在杀人诛心!】
【太心疼乖宝和男主了,他们只是想相爱,想在一起,有什么错?】
【楼上的别太恋爱脑了,全城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为了成全男女主相爱,就该被屠城去死吗?支持反派姐姐驯狗,把男主驯成榻上的男奴!让他永远也不敢背叛!】
闪烁文字上的几个字把我逗笑起来。
不杀人诛心,折磨ţũ₁他们,我还是反派吗?
举起望远筒的沈离歌,看清斗兽场中的画面,尤其是看见那群奴隶中呼延行高大敏捷的身影后。
她浑身颤抖。
手中的望远筒跌落在地。
眼泪一颗颗惊慌失措地从眼底滚落。
她紧紧咬着嘴唇,哭个不停地求我:
「长姐我错了。
「那把匕首,是我给他防身用的。我没想到他会用匕首伤到姐姐……
「你把他关入斗兽场,让他和饿了几天的猛兽决斗,他会没命。」沈离歌盈盈小脸哭花了,细弱的小手抓住我的裙摆。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长姐要罚就罚我,把我关到斗兽场去……」
我毫无怜悯,没有表情地掰开她的手指,拽出我的裙裾。
冰冷出声提醒她:
「沈离歌,记住你的身份。一个低贱的男奴,不值得你为他下跪求情。」
沈离歌苍白的脸,涨得通红,下意识就要反驳我:
「长姐,他不是低贱的男奴!
「他绝不能出事!你会后悔的!」
我敏锐地望向她,似笑非笑:「那他是什么身份?不是贱奴,难道是皇子吗?」
沈离歌察觉自己说漏了嘴,轻咬了下嘴唇,坐回我的身边。
斗兽场上时不时爆发出野兽的嘶吼,还有人的惨叫声。
沈离歌目不转睛盯着场内,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指节捏得发白。
柔唇开合,啜泣着小声祈祷:
「求求漫天神佛保佑,呼延行一定能安然无恙活下去!」
过了两个时辰。
斗兽场上血腥味弥漫。
看管奴隶的管事提醒我:「公主殿下,那个男奴还活着……」
我脸上并没有惊讶。
那些奇怪文字已经说了,呼延行有男主光环,能逢凶化吉,杀不死他。
沈离歌眼眸一亮,整张小脸恢复了神采。
她带着哭腔祈求:「长姐这么厌恶他,ţŭ̀ₑ不如把这个男奴送给我。
「我可以拿出所有父皇给的赏赐,换他!」
作为女主的沈离Ťü₅歌越是这么求我,我越是不可能给她!
管事看了一眼沈离歌,犹豫道:「那个男奴受了很重的伤,已经昏死过去,长公主殿下要如何处置?」
沈离歌失态地哭出声,不顾一切就要去找呼延行。
患难见真情?
我会给她和呼延行培养出救命之恩的机会?
「拦住二公主。」我指尖轻轻敲击着案几,冷厉地命令。
沈离歌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呼延行,又抬起眼泪刺得通红的眼眸望着我,像只气得要咬人的兔子。
「长姐,我这么求你了,你还不肯放过他吗?」
呼延行被她的哭声惊醒。
费力地睁开眼眸,视线涣散地看了一眼沈离歌的方向。
【呜呜呜哭死了,他们真的是跨越千难万险相爱。我现在只想看男女主甜甜恋爱,和恶毒反派最惨的死状!】
我惋惜地勾了勾唇角,打断两个人遥遥相看的目光。
有我这个反派在,他们就注定不可能有甜甜恋爱。
只要呼延行的目光只落在我一人身上。
爱我或恨我,又有什么所谓!
「把从斗兽场上活下来的奴隶,扔入地牢。」
我冰冷近乎残酷的话语,果然把呼延行的视线,吸引了过来。
7
呼延行没能支撑多久,又昏死过去。
他昏过去看我的眼神,愤怒冰冷,像要刺穿我的肌骨。
我想如果他还有力气能挣扎,一定会冲上来掐死我,和我同归于尽。
这样的眼神,却勾起我隐秘的战栗。
最危险,也最诱人。
弹幕互相安慰:
【没事的!聪明的乖宝已经偷到了地牢大门的药匙。】
【这点小虐之后,就是撒糖啦!】
【等到晚上,乖宝女主就会躲开守卫去救他,把他搂在膝上抹药,已经开始期待天黑了!】
这些文字忘了。
我才是大殷最高的掌权者,监国长公主!
在绝对的权力面前,那些偷偷摸摸的小情小爱,显得可笑。
不用等到天黑,不用偷盗钥匙躲开守卫,我现在就能去地牢见他!
昏迷的呼延行,被捆住手脚,钉在地牢冰冷的墙上。
蜜色健硕的肌肉上,遍布抓痕和猛兽的咬痕。
血已经凝固成黑色。
野性危险中,添了一种破碎脆弱的美感。
【斯哈斯哈,战损妆!】
【男主对不起,Ṱṻ₋好想把你彻底弄坏。】
【反派姐姐要在他最脆弱的时候,调教他吗?】
这些文字猜出了我的想法。
人在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候,施舍给他的一点点温暖,都会被他当作浮木,奉为神明。
我抬手,轻轻贴上呼延行的面颊。
看他在噩梦中,屈从温暖,紧紧地贴上我的掌心,小狗一样轻蹭着。
解下他身上的锁链。
呼延行跌入我的怀里。
我怔了一下,有些不习惯和别人这样亲密接触,还是将高大的身形抱入怀中。
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呼延行倚靠在我怀里,为他上药。
【贱死算了,反派总在抢女主风头!】
【不要这么说吧!我感觉反派在变好,默默关心照顾男主了,忍不住嗑邪门 CP 怎么办?】
【楼上的别这么心软,要不是她把呼延行送进斗兽场,他会受这么重的伤吗?】
变好?
我一个彻头彻尾的反派,需要洗白变好吗?
眼眸微微眯起,我凝视着怀中疼得轻颤的呼延行。
我所做的任何一件事,都有着明确目的!
呼延行虚弱睁开眼眸。
看见的第一个人,是我。
他咬牙轻喘,想从我的怀中挣脱出去。
「戏弄我很有意思?
「我是你掌心中的猎物吗?公主殿下!」
我眸光烁动。
确实很有意思,我很享受掌控的滋味!
指尖下用力。
看他眼尾绯红,疼得闷哼起来,却无力将我推开。
我贴着他的耳廓,威胁地咬住他的耳垂。
「乖一点,不要总想反抗我。
「我还在给你上药,疼的会是你!」
呼延行眸光灼灼盯着我。
腰腹也在剧烈起伏。
他恨意的眸光,掺杂了复杂的情绪。
「为什么……给我上药?
「我只是奴隶,看我受折磨,死掉……不是更合公主的意?」
8
【男主你说话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在跟反派姐姐生气撒娇吗?他开始在意了!!!】
【男主他快被驯成了,畸形的恋爱这么香吗?】
【女主乖宝呢?你再不来,男主快成恶毒反派的狗了!】
【迷人的反派姐姐,来驯我好吗?让我做什么都行。相比之下小白花女主,毫无吸引力!】
【楼上的,主人命令你去做一套数学试卷。】
我指节揉碾着呼延行失血泛白的嘴唇。
看他吃痛,却不愿意偏开脸,躲开我。
迎着呼延行灼热的眸光,我一字一句,轻声在他耳边说:「我没想过让你死。」
我是想过杀掉他,永绝后患。
但发现他有主角光环,很难弄死,那只能被我驯服!
「我只想让你乖。
「只听本宫一人的话……
「说这种话,是想本宫再惩罚你,给你戴上止咬器?」
听到止咬器,呼延行琥珀色的眸,沉了下去。
耳朵泛红,生气地不再看我。
只有咬人的狗,才会被惩罚戴上止咬器。
可我的眸光却烫了起来。
他不知道,我很喜欢他戴着止咬器的样子。
眼睛发红,恨到极致,浑身肌肉紧绷到发抖,却连咬人都做不到……
一声铜锁被打开的脆响。
紧接着是沈离歌,轻柔微颤的声音:
「这里好黑好冷。
「呼延哥哥,你在这吗?
「我来给你送药了……长姐把你送入斗兽场,那些猛兽咬得你很痛吧。」
说着,沈离歌呼吸轻颤,自己先带上了哭腔。
一团火光,照亮了地牢铁笼里面的景象。
呼延行躺在我的怀里。
耳边细碎的发丝,也遮不住他泛红的耳根。
沈离歌手中的药瓶摔碎了。
她想竭力克制,酸涩震惊的语调还是出卖了她的情绪。
「长姐……为何会在这?
「你们……」
我冷笑,挑衅直白地望向沈离歌的眼睛。
「就像你看见的那样。
「这个男奴,本宫很喜欢。
「看他受伤,本宫又心疼了。」
弹幕急坏了:
【乖宝别信她的话。她蛇蝎心肠,对男主根本不是真心的!】
【女主别光顾着哭啊,快去跟恶毒反派争啊!】
我会给她跟我争的机会吗?
哭哭啼啼的小兔子,怎么可能守得住她身边可口的猎物?
我含了一口药汤。
低头吻上呼延行的唇。
当着她的面,喂了进去……
他喝得太急,呛住了。
褐色的汤汁,从滚动的喉结滚落。
顺着胸膛间的线条,往下淌。
沈离歌看得脸色又红又白,捂着嘴唇,头也不回地往地牢外跑去。
我松开了呼延行。
他呼吸不稳。
而我面色如常,心神没有丝毫波动。
9
地牢中的呼延行伤养好之后。
由看守送到我的面前。
「公主殿下,这个男奴如何处置?还继续关着吗?」
那些日夜闪动的文字早就告诉我。
自从那次当着沈离歌的面,给他喂药之后。
呼延行就时常发呆出神,魂不守舍。
只要有点风吹草动,他就迫不及待盯着地牢门口的方向看。
一个月时间。
我像是把他完全忘了。
没有再去看过他一次,甚至任由沈离歌买通地牢看守,偷偷见他,给他上药。
本来是两个人增进感情的好机会。
可弹幕上却说,男女主没有火花,嗑不起来了。
男主要么发呆不说话。
要么向沈离歌打听我的动向,有没有再挑男宠。
好几次差点把沈离歌气哭了。
我是故意冷着呼延行。
给他一点甜后,再饿着他,直到完全驯服,才能得到主人的赏赐。
让他食髓知味,得不到,才念念不忘。
男欢女爱也是斗兽场,谁先动心,谁先沉不住气,谁就是输家。
此刻。
呼延行见到我后,呼吸频率明显加快了。
安静的御书房中,只有他的心跳和呼吸声。
头顶盘旋着炙热黏腻的眸光,一刻也从我身上移开不了。
我却埋头,批阅手中奏折,神色淡然,视而不见。
过去许久。
我才慢悠悠回答:「送他到本宫寝宫,当本宫的男宠。」
清晰地听见,呼延行的呼吸声一顿。
我挑眉,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仿佛他对我而言,只是个普通的奴婢。
「身上的锁链去掉。
「暂时给他自由。」
呼延行琥珀色的眸,光芒一闪。
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我挥手打断:「男宠不配出现在御书房。
「把人带下去,让他在寝宫中等本宫。」
呼延行眼底的光芒,瞬间黯然。
我视若无睹。
弹幕却在狂欢:
【太好了,熬过了最虐的部分。恶毒反派还男主自由了!】
【男主可以自由走动,乖宝很快会来找他,想办法送他离开。这份恩情,换来男主记一辈子,娶她为王妃。】
【终于不用受窝囊气,反派想得真美,男主给你当男宠?顶多还有三集,男主摇身一变,恢复大漠太子身份,成为恶毒反派高攀不起的存在。】
【反派还在盛气凌人呢!到时候灭了国,皇族被杀光,可别跪着哭求,你妹妹和男主饶你一命!】
10
批完书桌上的奏折,天色已擦黑,月色清朗。
回寝宫,路过御花园的路上。
弹幕上的那些话,得到了应验。
我才将呼延行升为男宠,还了他自由。
沈离歌连一天也不愿多等。
迫不及待来找他,两个人站在假山后面私会。
「呼延哥哥,是离歌没用。
「害你留在喜怒无常的长姐身边做了那么……卑微的男宠。」
沈离歌嗓音软绵,像是小钩子,一开口就把人的心钩了起来。
「我没那么在乎。」呼延行低哑的嗓音,很平静。
我不动声色,挑了挑眉心。
【笑死了,他是为爱甘愿做狗了。】
【谁都不服,就服反派姐姐。现在男主连装都不装了,他根本不想逃,他就想着雄竞上岗,成为反派姐姐最爱的男宠!】
沈离歌好似更心疼了,轻声低啜:「呼延哥哥,别说这种话。」
她清澈的嗓音,如同救赎:「我知道呼延哥哥不脏的,呼延哥哥是大漠中的王,翱翔的雄鹰,长姐折不断你的傲骨!
「你还有宏图伟业没有完成!怎么可能甘愿成为长姐的男宠?」
沈离歌坚定起来:「呼延哥哥,我送你走,送你逃离大殷皇宫!」
我坐在辇乘里面。
把玩着自己ţű̂⁹染着蔻丹的指尖,静静等待呼延行的回答。
晚风送来呼延行的呼吸声。
他犹豫之后,轻声低哑问:「你呢?
「你送我走,会不会受到她的惩罚?」
沈离歌嗓音激动到轻颤,仿佛毫无畏惧。
「我……不要紧的。
「沈风月手腕再狠毒,再荒淫无道,她也是我的长姐。就算受一点惩罚,她也不会要了我的命。」
沈离歌轻轻吸了下鼻音:「只要看你离开这就好。
「呼延哥哥,我只要你安好,不想看你屈居人下,以色侍人,被她那样玩弄在股掌……你明明那样高贵,那样耀眼。」
我听清他们密谋的每一个字,却没有出现打断。
直到他们约定好离开的时间。
五月十五。
我望着天上清冷的月光,唇角的笑容冷酷嘲弄。
世上的东西,只有我沈风月不想要的,没有我得不到的……
就像我为了坐稳最高的位置,杀出的一条血路。
蝼蚁议论,强者挞伐。
哪怕是天上的月亮。
只要我想。
我倏忽并拢五指,牢牢握住月光。
未必不能摘下来,囚在身边!
11
他们商量好离开的那一晚。
呼延行没有离开得了。
他跌跌撞撞闯入我的寝宫。
不停起伏的宽阔胸膛,似要撑破身上的衣裳。
他像一头嗜血的狼王。
却又不得不跪在我脚前,喘息。
凛冽的眼尾下,琥珀色的痛躁动成了一片血色。
宽大布满薄茧的手,捏住我的脚踝,缓缓用力。
「说!
「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失笑。
嫣红的朱唇莞尔,怜悯地捏住他咬紧的下颌。
「本宫向来不做无用功。」
我这样恶毒冷血的反派。
会好心到,屈尊来到地牢中给他上药,喂他喝药?
那些药膏里有蛊虫,尝到血味,就会钻进去。
而恰好,控制蛊虫的母蛊,在我身上。
只要我催动母蛊。
天涯海角,他都会浑身血液沸腾一样,燥热难耐。
只有回到我身边,我才是他唯一的「解药」。
另外,一旦身怀母蛊的人死亡。
子蛊的宿主也会顷刻暴毙。
我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他这个世界男主垫背!
宁可我负天下人,天下人也不可负我!
「被本宫拴住了?
「再也逃不掉了,对吗?
「真可怜!五月十五……是个不错的日子,恰逢燃灯节。我连皇宫中的守卫都撤掉了。
「本宫的妹妹还站在宫门前的柳树下等你。
「而你呢?跪在本宫面前,又在乞求什么?」
我嫌恶地甩开他的下巴。
眼神冰冷至极,如同一耳光扇在他的脸上。
他眼瞳震颤,像是耻辱地低头。
可面颊更加滚烫。
呼延行,意志力顽强。
唇边咬得鲜血淋漓。
我一点也不着急,慢条斯理继续翻书。
直到他闷哼。
眼中的鲜红欲色,似乎能滴出来。
宽大的骨节,捏得咔咔作响。
青筋随时会爆裂。
他颤抖地把鞭子,和止咬器,递到我的手中。
渴求地低声,蹭过我脚踝:
「公主,帮帮我……」
12
【姐姐!反派姐姐来抽我,我比他耐抽!】
【突然吃这么好,不习惯了怎么办?不行我得去背一会儿政治书,冷静一下。】
【邪门 CP 终于要做恨了?啊啊啊啊啊,谁来也抽我一下,让我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这么可怜?」
我讽刺一笑,施舍地俯身。
吻上他滚烫颤抖的嘴唇。
引他上瘾地追逐。
推开他之后。
我冷然看他亲手为自己戴上止咬器。
他琥珀色的眸子,一片暗红。
像是臣服的野兽,甘愿低头,戴上锁链。
「想要更多的……
「自己来!」
那些文字闪烁得看不清:
【反派姐姐,你是主人中的主人!女王中的女王!】
【我我我我!我是第三条!】
……
天亮之后,我起身推开身边人,整理好衣冠上朝。
丝毫不在意,背后黏糊炙热,患得患失的眸光。
临朝听政到一半。
弹幕又出现了。
提醒我,吹了一晚上冷风,没有等到呼延行的女主,红着眼眶,不甘心地闯入了我的寝宫。
还没穿好衣服的呼延行。
健硕的胸肌上,密密麻麻都是痕迹。
沈离歌撞见之后。
僵立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明白那是什么后,她哭了出来。
「长姐她逼你侍寝,侮辱你了?
「所以你昨晚,才没去找我?
「呼延哥哥,我不怪你!是我太天真了,以为万无一失能送你离开。」
那些弹幕在安慰她:
【乖宝别哭了,男主只是中了蛊毒,他还是爱你的。】
【你们就宠着她,安慰她吧!】
【昨晚一直喘着当狗的人,也不知道是谁!最后反派姐姐让他滚了,扇了他一巴掌,他都舍不得滚。】
呼延行皱眉,把沈离歌晾在一边,飞快地披上了衣服。
弹幕又开始讨伐呼延行,骂他对乖宝女主冷漠。
我一边听着朝政,一边把这些弹幕文字,当作消遣话本。
沈离歌没有放弃。
一心想帮呼延行离开。
我也不明白,这些年我把持朝政,虽然手腕狠厉了一点,但没有亏待过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为何呼延行出现后,她胳膊肘就非得往外拐?
害得国破家亡后,当男人身边的宠妃,会好过当金枝玉叶的公主?
13
沈离歌不死心。
她把大漠的线人,带到了呼延行的面前。
「这是埋藏在大殷皇宫中的大漠暗卫。
「他武艺高强,有他在,他能带呼延哥哥逃出去。」
弹幕上一阵夸赞沈离歌聪慧有办法,连大漠暗卫都能找出来。
这一次,呼延行能逃出去,肯定会回来报答她的恩情。
【反派你做那么多,有什么用?剧情线根本改变不了!】
【到最后,男主还是逃回了大漠,搞事业,恢复自己的太子身份。】
【我等这一刻,等了好久,有人能懂吗?根本不想嗑什么邪门 CP,乖宝女主对他才是一片赤诚!男主被反派强迫侍寝,尊严尽失,只是没那么恨反派了而已。还会带兵灭了她的国,顶多看在那一晚的份上,给恶毒反派留个全尸。】
等我下朝归来。
我仿若没有察觉他们商议离开之事,在沈离歌不安的眸光中传了午膳。
驯狗就是要放一放,再勒紧。
让他明白,自己脖子上永远有一个锁链。
用膳时。
为了迷惑我,迎合我的「荒淫无道」。
沈离歌拍了拍手,又献上一个大漠来的男宠。
男宠和呼延行七分相似,一样蜜色的肌肤,一样深邃刀凿的异域五官。
只是他没有呼延行身上危险桀骜,迷人的气质。
他一出现就露着腹肌腰肢,跳着大漠的舞蹈。
顺从地贴近我面前。
把胸膛送到我掌心。
站在我身边布菜的呼延行,琥珀眼瞳眯了眯,像是凶狠的猛兽,盯着侵入者那样,冷冷露出獠牙盯着他。
宽大的手指,差点将手中的勺子捏碎。
沈离歌殷勤笑着:
「这个男宠叫作乌炎。
「很会伺候人,长姐晚上可以招他侍寝试一试。」
我握着玉筷,挑起他的下巴,端详他这张脸,满意莞尔:
「很合本宫胃口。
「他,本宫收下了。」
这一顿午膳,呼延行紧绷着一张脸,气息沉得可怕,足足摔掉了我七八个碗。
弹幕在笑:
【反派姐姐家大业大,也经不起这么砸吧?男主想要引起反派姐姐注意,哪知道,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和新来的男宠相比,男主确实年纪大了一点,年老色衰,男主你得更卖力才行!】
【男主疯狂上头,也只是反派姐姐的一条狗,掌控权一直在反派姐姐手里,嗑得我醉生梦死!逐渐遗忘女主是谁。】
只到这种程度,还远远不够。
我要呼延行,主动把脖子上的「锁链」递到我的手里,主动求我只要他一个,逼我发誓只偏爱他!
我要看他疯狂索求,不择手段,又卑微到极点的模样。
为了争夺,露出尖锐獠牙,却只臣服于我的一个吻,一句安抚。
14
榻上。
昏暗的烛光,照亮他琥珀色眼底,随时会溢出来的占有欲。
宽大有力的骨节,按住我的腰肢。
禁锢在他的怀里。
他低头,蹭着我鼻尖,呼吸交缠。
这一晚的呼延行格外热情卖力。
讨好一样。
每当我不去看他那双充满进攻的眸子。
他都会加重力道。
似乎要连皮带骨地吞下去,拥有我的全部。
我显得漫不经心,频频向帘帐外面望去。
任由他掌控主动权。
「公主在想谁?」他冷冽醋意的语气,充斥着嫉妒和危险。
我被撞碎,轻哼:「这不是你一个男宠该过问的。」
时间差不多了。
乌炎出现在寝宫外面,低磁的嗓音,带着无措:
「长公主殿下,您在吗?
「奴知道不该来打扰您。」
他嗓音委屈轻颤:「奴的手不小心划伤了,流了很多血,奴找不到太医……只能来找您……」
呼延行死死搂住我的腰,高大的身影要把我吞噬,不许我起身。
他嘶哑愠怒替我开口:「公主殿下,已经累得睡着了ṱü₊。」
【男宠好茶茶,男主醋疯了吧?】
【呼延行看男宠的眼神,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修罗场场面好香!】
【反派姐姐再驯下去,小心疯狗咬人,小黑屋囚禁 play 情节走起,以后反派姐姐这双眼睛,只许看他一个。】
我咬了一下呼延行的掌心。
一脚将他踹开。
「伤在哪了?让本宫看看。」我带着一丝急切一丝关心。
故意把呼延行,冷落在床榻上。
乌炎靠得我很近。
我低头查看他手腕上的伤势。
从背后看,他就像是倚靠进了我的怀里。
滚烫得要杀人的眸光,像是冰冷的剑射了过来。
强大的压迫力,让人想忽略都很难。
我很满意他的反应。
唇角勾起微不可察的弧度。
乌炎就是最好的「链子」,拴住他,让他吃醋,疯狂地嫉妒,最后无处可逃,哪怕不因为身体内的蛊虫,最终也会回到我的身边。
乌炎更紧地靠向我的怀里,脸色都白了。
「公主大人,奴有点害怕。
「今晚,您来陪奴过夜,好不好?」
他这张和呼延行七分相似的脸,露出脆弱讨好的表情。
我看了他两息。
果然,我还是更喜欢正牌货。
看他戴着止咬器,眼底泛红时的失控。
沉迷时,对我又爱又恨,却做不到抽身离开,咬牙切齿的表情。
我懒散回答:「好……
「本宫舍不得美男害怕,今晚本宫陪你。」
我跟着乌炎走了。
没回头看一眼呼延行脸上的表情。
但弹幕都告诉我了。
他冲下了床榻,疾步跑到了寝宫门槛边。
想喊住我,却狠狠攥紧双拳。
指缝间渗出了血迹。
伤得可比乌炎严重多了。
他不敢叫我,因为他清楚,他和我的身份悬殊。
他只是我榻上的男宠。
我是高高在上的长公主。
他连留住我的资格都没有。
越是得不到的,才越贪婪,越渴望。
【我要说一百遍,卑微和恋爱脑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反派姐姐你开班教学吧,我跪着学!】
15
从乌炎房间出来。
呼延行已经消失不见了。
只有地砖上,残留着几滴干涸的血迹。
看来昨晚,呼延行在这站了一夜,等了我一夜。
可是我并没有在意。
沈离歌出现在我面前,脸上的心虚不安,根本隐藏不住。
我轻笑。
就这样的小白花,也能当「女主」?害得我国破家亡,死无葬身之地?
她连当我的眼中钉,都不够资格。
沈离歌为了摆脱嫌疑,特意派人去找呼延行。
「他是长姐最喜欢的男宠,怎么会突然消失走丢?」
我漫不经心:「一个男宠而已,丢了就丢了。
「本宫最不缺的就是男人。」
嫣红的指尖,抬起乌炎的下巴。
「你不是送了一个更乖顺更会伺候人的男宠给本宫?
「有了新人,谁还在乎旧人?」
接下来的日子。
我坐实了「荒淫无道」的骂名。
对乌炎宠爱至极。
就连乘坐辇乘,也允许他伏在我的膝上,给我喂葡萄。
以前只允许呼延行出入的寝宫,也特许乌炎进出自如。
只有在夜里。
我不止一次被滚烫注视的眸光惊醒。
仿佛有人贪婪、霸道地望着我。
用目光代替手指,抚摸我。
【男主又来当狗了,狗狗祟祟躲在黑暗里偷看反派姐姐,不敢现身。】
【还好反派姐姐只是假宠乌炎,从没有真正招过他侍寝,不然,男主得把他一刀刀活剐了。】
【为什么他不找乖宝女主?女主才是他救命恩人,帮他逃出去的!】
【不提沈离歌,我都快忘了她是女主,在迷人反派姐姐衬托下,她美貌和智商都太不起眼,全靠主角光环活到现在。】
呼延行回了大漠,恢复太子身份。
却派人留在我身边,监视我。
我装作没有发现那些眼线,对乌炎格外宠爱。
没出所料。
他冒着重重危险,回到了大殷皇宫,气恨酸楚到极致,也要亲眼确认下,那些传言是不是真的,是不是有人顶替了他。
我的心血没有白费。
男主又如何?
他的眼中只有我这个恶毒反派。
只对我欲罢不能。
我是长在他心上的一根利刺,给他带来隐秘的痛,轻易就拉扯牵动他的情绪,他却舍不得拔除掉。
16
原本三年之后,呼延行领着三万铁骑,灭了我的国。
因为我身边有乌炎,这个碍眼的存在。
只用了一年,呼延行就成了大漠君王。
领着杀意腾腾的兵马,军临大殷国都城下。
那些文字感叹:
【这一天还是到了!】
【桀桀桀,差点把我逼黑化了,终于守到了大结局,可以亲眼看到恶毒反派的下场!】
【我要她死啊!!!!】
【乖宝女主守得云开见月明,因为帮助男主逃跑,得到男主的念念不忘。别怕哈,男主与全天下为敌,也会爱你,他来娶你啦!】
皇城外三万敌军喧哗。
百官大乱。
只有我镇定不变,端坐在龙椅上。
沈离歌换上了明黄艳丽的皇后锦裙,头上戴着摇晃璀璨的凤冠。
她手捧着玉玺,高傲又带些许怜悯地走到我面前。
「长姐,掌权这么多年,想过有一日自己会沦为阶下囚吗?」
我一只手撑着下巴,看跳梁小丑一样看着她。
沈离歌被我眼神激怒了。
「长姐还在高傲什么!
「就因你的荒淫无道,折辱大漠太子,才招来灭国之祸!」
沈离歌得意,弯了弯唇角,宽容道:
「放心吧长姐,看在你是我同父异母姐姐的份上,我会让呼延行给你最后体面,赐你自尽。」
她捧着玉玺转身离去,打算向呼延行降国。
以大殷百姓的性命作为嫁妆,成为呼延行宠爱的王妃。
没等到沈离歌走到宫殿外。
呼延行就领兵闯了进来。
他抬起凌厉深邃的琥珀色眼瞳,遥遥望着我,眼中写满了急切,一刻也不愿再等下去。
沈离歌捧着玉玺,快步走到他面前。
「呼延哥哥你看……
「我为你做到了一切!
「离歌站在你这一边,所有欺辱过你的人,都该死!」
她原以为呼延行会把她抱入怀中。
会当众立下誓言,娶她为王妃。
很可惜……
她如愿不了!
我手指敲在龙椅的扶手上。
呼延行拿过腰间的弓,搭起利箭直指着我的方向。
【男主不要啊!床榻上你那么卖力,都忘了吗?】
【反派姐姐好会布局,给男主下了子蛊,男主杀她,他也活不了!】
对!
我沈风月从无败局!我不会把所有翻盘的希望,只押在男人缥缈的爱上。
呼延行只要敢杀我,他就得给我陪葬!
沈离歌脸上方才还有担心。
看到呼延行眯眸,指节用力到骨节凸起,箭尖对准了龙椅的方向,她才松了口气。
「长姐没办法……
「谁让你,那么欺辱他!」
我失笑。
我对呼延行的那些「欺负」。
他明明很喜欢,比任何人都要着迷!
一箭射出。
巨大的力道, 将我身边的男宠乌炎钉穿在墙上。
17
闪烁的文字, 出现巨大的空白。
沈离歌嘴唇颤抖, 脸上失了血色。
「呼延哥哥, 你是不是射偏了?
「为什么……不杀她?」
呼延行没有管她。
他步伐是这样快,高大的身形一下子就来到我的面前。
臂膀用力。
紧紧地将我箍在怀里。
「你瘦了。」
我搂住他的脖颈。
呼延行单手就将我抱起。
另一只手抬起,粗糙的薄茧蹭过我的肌肤,擦去我脸上乌炎的血迹。
我的一切, 只属于他。
而他只向我臣服!
其他男人的一滴血,也不该染在我身上。
看着呼延行抱着我,从她身边走过。
沈离歌双腿发软, 跌坐在地上, 哭红双眼, 不甘心地望着呼延行背影。
「呼延哥哥,你是不是忘了?
「她是折辱你的罪魁祸首!
「是我帮你回到大漠,我才是你的恩人。」
弹幕也笑了:
【折辱他是爱他,你看反派姐姐就不会来抽我!】
【女主实在太蠢了,再长十个脑子,也不是反派的对手,原剧情里也就是个靠男主宠爱的傻白甜。】
呼延行把调令大漠铁骑的虎符,和大殷的玉玺, 交到ṭū́ₓ了我手中。
「这些给你。
「我也给你……」
不可一世的大漠君王, 就这样在三万铁骑前,跪在我脚前。
你看,再凶猛的兽, 只要用名为爱的锁链拴住。
我轻轻一扯, 他就不得不低头。
沈离歌笑得疯癫:「沈风月, 就算你得到这些又有什么用!
「你浪荡不堪,身边那么多男宠。我早就让乌炎给你下毒,你也命不久矣!」
我回望着她, 笑得雍容。
「尝过大漠最凶猛的男人后。
「会再看上你献上的那些废物?」
呼延行眸光倏地滚烫。
琥珀色的眸底,层层叠叠是占有欲。
实质性的眸光, 又让我满足隐秘地战栗起来。
只有最危险的「兽」,才配由我亲手驯服。
我慢悠悠继续开口:
「本宫安排在你身边的奴才, 一直在你饭菜衣物中下毒,沈离歌你没感觉到吗?」
笑话。
作为大反派, 我会坐以待毙, 等她来杀我?
她动杀心的时候, 已经在我这死过千百回了。
沈离歌眼睛暴突起。
身体内的慢性毒药, 在这个时候发作。
她呕出一大摊血后,倒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18
我手握虎符和玉玺, 合并了大殷和大漠两国。
成了最尊贵无双的女帝。
登基大典前。
金线缝制的龙袍,逶迤在脚下,彻底弄皱弄脏了。
高大如山的人影, 从背后紧紧抱住。
手臂上的青筋脉络, 根根凸显。
「够了。」
我懒散无力, 推了推背后的人。
「再不放朕走。
「登基大典,要错过了。」
他咬住我的唇,封住所有声音。
低沉的嗓音, 动情的哑。
「最后一次,求陛下赏赐我。
「错过一年。
「臣忍不住,想补回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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