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资讯-歌剧话剧

郭沫若评价《红灯记》做了帮凶,可他之前不也是对此大唱赞歌吗?

发布时间:2025-06-12 23:47:21  浏览量:18

无论怎样看待那段岁月里的文艺作品,对于那一代人来说,《红灯记》的旋律和台词早已深深刻进记忆。这部与《智取威虎山》《沙家浜》并称"三大样板戏"的现代京剧,在1964年首演时就引起轰动。鲜为人知的是,它的创作过程充满波折。

在硝烟弥漫的抗战年代,一个年轻人背着行囊走进新四军二支队的驻地。这个叫沈默君的文艺兵不会想到,自己日后会成为新中国电影史上绕不开的名字。他最初在火线剧社里写快板、编活报剧,用最朴实的文艺形式鼓舞战士们的士气。那些年在战壕里摸爬滚打的经历,为他后来的创作埋下了真实的种子。

1950年代初的上海电影制片厂里,人们常看见一个穿着旧军装的身影伏案疾书。沈默君把战场上亲历的炮火声化作了《南征北战》里机枪连长的呐喊,将侦察兵渡江时冰凉的江水凝成了《渡江侦察记》中李连长湿透的军装。他笔下的人物从不会说漂亮话,却总能在最朴实的对白里透出军人特有的硬气。当别人夸赞他剧本里的战斗场面写得逼真时,这个经历过真实战场的编剧只是笑笑。

调到创作室后,沈默君的办公桌上总摆着两样东西:飞马牌香烟和一本翻旧的《解放军文艺》。正是在这间烟雾缭绕的办公室里,他与黄宗江碰撞出了《海魂》的故事。剧本里国民党军舰上的起义水兵,原型就来自他在长江边采访过的投诚官兵。

当《红灯记》需要改编时,有关部门自然想到了这位擅长写"革命家史"的编剧。沈默君把早年采访过的东北抗联交通员故事重新翻出来,那些藏在炕洞里的密电码、雪夜送情报的惊险,都成了李玉和一家三代人故事的底色。只是他没想到,这个原本普通的革命题材剧本,日后会被推上那样特殊的历史位置。

1961年的长春电影制片厂,摄影棚顶的吊灯将三个人的影子投在水泥地上。沈默君、苏里和尹一青围坐在堆满资料的方桌前,搪瓷缸里的茶水早已凉透。"光写交通员送情报太单薄,"苏里用红铅笔在地图上画圈,"得把家庭关系嵌进去,就像《赵氏孤儿》里程婴救孤那样。

尹一青突然一拍桌子:"要是三代人压根没血缘关系呢?"这句话让沈默君想起客栈里那个交通员——他守护的何尝不是"革命大家庭"的亲情?三人越聊越兴奋,连食堂开饭的铃声都没听见。最后定下的框架是:李奶奶是烈士遗孀,李玉和是铁路工人,李铁梅实为烈士遗孤,三人因革命结成特殊家庭。

创作期间,沈默君常骑着自行车往档案馆跑。有次在伪满洲国警察厅的旧档案里,他发现份1942年的记录:被捕的地下党员面对酷刑始终沉默,却在听到看守哼《松花江上》时突然流泪。这个细节被他化用成李玉和受刑时的经典唱段:"临行喝妈一碗酒,浑身是胆雄赳赳。"

为给李铁梅设计标志性道具,沈默君在旧货市场淘了好几天。当他举着盏缺口的铁路信号灯冲进编剧组时,苏里眼睛一亮:"就它了!"这盏灯原是中东铁路时期的遗物,灯罩上的弹孔和斑驳红漆,恰似革命年代留下的印记。后来拍铁梅提灯夜奔的镜头,摄影师特意在雪地里洒了层煤灰,让灯光在夜色中拖出长长的血色光带。

剧本送审时,沈默君坚持用"迟雨"作笔名。他心里清楚,自己这颗曾被暴雨打落的种子,如今正借着新时代的春风重新抽芽。当《电影文学》杂志刊登《革命自有后来人》时,编辑部收到读者来信:"李铁梅梳辫子的样子,让我想起俺娘当年给八路军送军鞋的模样。"这些朴实的反馈,让沈默君在剧本扉页补写下一行小字:"献给永远燃烧在民间的革命火种。"

当《革命自有后来人》的剧本在《电影文学》发表后,编辑部每天都能收到厚厚一叠读者来信。有位哈尔滨的老工人特意用红笔写道:"铁梅这丫头要是死了,咱们这些老抗联的后代还看啥?"

导演于彦夫接手项目后,第一件事就是抓过钢笔划掉了剧本封面上的"革命"二字。"咱们学学金山同志,《红色风暴》改成《风暴》,不照样红遍全国?"他在导演阐述会上敲着茶杯说。这个看似简单的改动,却让影片跳出了说教窠臼。当齐桂荣饰演的铁梅扎着红头绳亮相时,观众看到的不是符号,而是会哭会笑、会害怕也会勇敢的邻家姑娘。

影片中最出彩的配角当属印质明扮演的叛徒王连举。这个以往专演战士的演员,第一次尝试反派角色就让人恨得牙痒。有场戏是王连举在酒馆告密,印质明设计了个小动作:每次说谎就下意识摸左口袋里的银元。这个细节来自他采访的一个真实叛徒案例。演鸠山的韩焱更绝,他观察到日本军官说话时总爱微微仰头,便在表演时始终让下巴抬高十五度,活脱脱一副侵略者的傲慢相。

酒戏的处理堪称全片点睛之笔。李玉和在家的最后一夜,车毅饰演的李奶奶颤巍巍倒的那碗高粱酒。而当鸠山摆出清酒宴诱降时,道具师特意选了套描金樱花酒具,与李家粗瓷酒碗形成刺眼对比。观众们后来都说,看李玉和摔碎日本酒杯那刻,影院里响起的叫好声能把屋顶掀翻。

影片上映后,最让主创们意外的是观众对"非血缘家庭"的共情。有场三代人围坐补衣裳的戏,原本只是过场,却被无数来信反复提及。原来在战争年代,这种"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关系比比皆是。

1963年的哈尔滨,京剧院后台的煤炉子烧得正旺。云燕铭对镜勾完最后一笔眉梢,听见前台传来熟悉的西皮导板。这是《革命自有后来人》的第一百零三场演出,台下坐着特殊观众——周总理和朝鲜贵宾。当演到李铁梅高举红灯唱"打不尽豺狼决不下战场"时,她看见前排的外宾不约而同挺直了腰板。

这出戏的改编像场接力赛。史良玉带着编剧组蹲在道外区老宅体验生活时,发现东北土炕的烟道四通八达,这才设计出"铁梅钻炕洞"的细节。老票友梁一鸣为演李玉和,专门去铁路公寓学工人抽烟的架势——不是夹在指间,而是用拇指和食指捏着烟屁股,这是扳道工长年戴手套养成的习惯。赵鸣华演李奶奶补衣裳,特意把顶针戴在右手中指,因为走访的抗联家属说,当年老太太们要随时准备用这只手摸炕席下的手枪。

1963年深冬,哈尔滨京剧院的大巴车碾着冰碴驶向北安。车厢里,编剧王洪熙裹着棉大衣,膝盖上摊开的剧本被铅笔划得密密麻麻。他们在龙镇火车站下车时,正赶上铁路工人交接班。工长老张头听说来意,二话不说把剧组安排进了工棚,当晚就领着众人去巡道。

在黑河老金沟,剧组成员睡上了真正的东北火炕。烧炕的刘大娘边添柴火边念叨:"早些年抗联受伤的同志,就藏在这炕洞里养伤。"她掀开炕席示范,露出个仅容孩童通过的窄洞。这场景让史良玉导演恍然大悟,连夜修改了"铁梅脱险"的戏——让小姑娘从后窗爬出去,既符合东北民居结构,又添了生活气息。

回哈尔滨后首场演出,当李铁梅钻窗时下意识拍了拍棉袄上的灰,台下老铁路工人们会心一笑——这个即兴动作是他们在工棚学来的习惯。谢幕时,观众发现演员们的手都粗糙了不少,那是跟着工人刨冰除雪留下的印记。散场后,舞台监督发现那盏信号灯里的蜡烛又短了一截,没人记得这是第几次点燃它,就像没人能数清这出戏里究竟熔铸了多少真实的人生。

样板戏时代

1966年的冬天,中国京剧院的排练厅里,钱浩梁正对着镜子练习李玉和的亮相动作。这个曾经给李少春跑龙套的武生,如今要扛起"三代红灯"的重担。他每次抬手都要比划三遍——第一遍是李少春教的,第二遍是阿甲改的,第三遍得按新来的"文化组"同志的要求来。

袁世海有回演出完,发现化妆间多了个陌生人。那人塞给他一张泛黄的节目单,是1964年哈尔滨京剧院巡演时的。上面"革命自有后来人"的剧名被钢笔涂改了,但云燕铭的名字还清晰可见。老袁还没来得及说话,来人就消失在走廊尽头。

京剧本《红灯记》在改编过程中,对结局进行了调整,保留了《粥棚》这一情节,并着重突出了李玉和作为主要英雄人物的形象。然而,李玉和一家三代前仆后继传送密电码的故事本身并没有将李玉和设定为主要的英雄人物。在故事的前半部分,特别是刑场前的情节,李玉和的行动确实占据了主导地位。但到了刑场后的情节,重心自然转移到了铁梅身上,她的行动变得更为突出。

对于京剧样板戏《红灯记》的评价,我们不能简单地用“好”或“坏”来一概而论。它既是特定历史时期的产物,也是京剧艺术发展过程中的一个重要阶段。尽管郭沫若在事后批评样板戏《红灯记》被人当做了工具,做了帮凶,但其在京剧艺术的传承与创新方面所做出的贡献也是不容忽视的。

标签: 铁梅 李铁梅 红灯记 郭沫若 沈默君
sitemap